我国有哪些民间故事
时间:2022-01-05 00:00:00 分类:日志大全
民间故事渊源流长,其实说起来很多年纪不是很大的人都不知道我国有哪些民间故事,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民间故事。
我国有哪些民间故事1:张清选副将
“没羽箭”张清,凭借超凡的武功当上东昌府兵马都监后,一心想选一个武艺超群、马上功夫好,且又善飞物击人的副将。然而应选者倒是不少,张清挑剔严格,一个也没选中。
东昌知府新近得了匹口外乌雅宝马,无人能驯,知府就做了个顺水人情,将这匹乌雅宝马送给了张清。
张清十分爱惜这匹宝马,觉得良将配好马,正好疆场显神威。只是这匹马生性暴烈,不让生人近前,张清几次想驯服它,都被烈马咬伤。无奈何,只好将马养在厩中。
一天,一位朋友向他举荐了“花项虎”龚旺,说龚旺如何武艺高强,特别是一手驯马绝技,多么暴烈的生马到他手里,都能被他降服。
张清闻听东昌府有这等能人,忙吩咐有请龚旺。
龚旺是一名马贩子,因家境贫寒,常与人去口外贩马。不知是何原因,对老虎独有情钟,身上刺有虎斑,项上刺着虎头,故此才有了“花项虎”的绰号。
很快,龚旺被请到了兵马都监府。张清仔细打量这位“花项虎”,二十四五岁的年纪,仪表不俗,浑身透着一股英豪之气。张清暗暗称奇,说明相请之意,二人即到马厩看马。
二人刚到厩前,烈马见到生人,立时便乍鬃竖耳,“咴咴”暴叫。龚旺仔细观瞧这匹烈马,身长丈二,浑身油光闪闪。蜂腰、圆臀,蹄似碗,脖如弓,鬃若钢针,二目闪闪,睛亮如星,耳朵乍,响鼻喷,透着万分机警。更令人称奇的是,此马神韵不凡,每个蹄腕上都有一圈白毛,更显得迅捷善奔。
龚旺贩马多年,见过无数名马,如此宝马良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龚旺暗暗喝彩,拱手施礼道:“将军洪福,果是一匹千里追风乌雅马,龚某愿为将军驯服它!”
言罢,闪掉衣服,就要进厩驯马,没走两步,停住了,面露羞色,对张清道:“将军休要见笑,龚某有个怪癖,驯马之前,要吃些酒肉……”
张清见说,爽快答应:“好说!要多少酒肉?”
“不多,十斤牛肉,五斤酒足矣!”
很快,仆卒从酒店提来了牛肉和酒。龚旺也不客气,一阵风卷残云。十斤牛肉和五斤酒都进到了肚子里。
龚旺精神大振,喝声“闪开了”!声若炸雷,飞身跳进了马厩里。惊是怒,立时扬鬃乍耳“咴咴”暴叫,这声长嘶,震得人心惊肉跳,耳根子发麻。没等龚旺近前,这匹马已前蹄腾空,高高地朝龚旺扑来,它要咬死或踏死这个敢近它厩的壮汉。
围观的人见此,都为龚旺捏了把汗。张清已领都过此马的厉害,喊声“当心”!就要跳进去相帮。
说时迟,那是快,就在烈马将要咬上龚旺的瞬间,龚旺闪身打出一掌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烈马登时一个趔趄,晃了两晃,没有倒下。
龚旺叹口气,跳出马厩,对张清道:“将军,此酒不纯,掺水足有二斤!不然,凭我的掌力,那马早已趴下!再打五斤酒来!”
张清见说,吩咐仆卒速去打酒,要坛封陈酿。
工夫不在,仆卒搬来了一坛上等佳酿。龚旺搬起坛子,咕咚咚一气喝了个底朝天,连连大叫“好酒”。
龚旺扔掉坛子,再次跳进厩里。有刚才那一掌,烈马已知这个壮汉的厉害,这次它已不再扑咬了,而是掉转屁股,想用蹶子踢死这个花斑虎!
好个龚旺,酒壮英雄胆,见烈马掉转屁股,想尥蹶子踢他,来了个“穿花绕树”,急步绕到马的一侧,飞起一掌,打中腰部。烈马暴叫一声,倒在了地上。龚旺趁势上前,紧按马头,麻利熟练地给它套上了笼头。然后牵出厩栅,飞身跃到马上,猛抽一鞭,烈马飞一般窜出都监府……
半个时辰后,龚旺驭马返回,再看此马,通身大汗,不住地喷着响鼻,再也没了刚才的野性。
张清接了,又惊又喜。龚旺道:“将军,此马还要再遛它三天三夜,不能停歇,方可完全驯服,能日行一千,夜跑八百。”
张清大喜过望,吩咐摆宴相待,留龚旺在府中遛马。
宝马驯服后,张清很是感激。又见龚旺马上武功也很好,善使飞枪取人,正合自己的选将标准,禀过知府大人,就将龚旺留在身边,当了副将。
我国有哪些民间故事2:郑天寿的鸳鸯梦
“白面郎君”郑天寿,上梁山前,曾做过一场鸳鸯梦,说来可悲可叹!
郑天寿家住苏州城外五里营,小伙子生得唇红齿白,容貌俏丽,宛若玉面仙女。
一天,郑天寿溪边涮笔,不慎手绢失落,左寻右找,不见踪影。正自着急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手绢丢落眼前。再看手绢里面,包着一只玉镯。抬头一看,只见一只官船擦身而过,船头之上,立着一位红衣少女,瞅着他,“吃吃”暗笑。手帕和玉镯正是她扔过来的。
这个姑娘叫左红莲,随父卸任还乡,途经此地,栓船小憩,拾到这方手绢。姑娘见这白面书生左寻右找,这才抛绢送还。
郑天寿捧着手绢和玉镯,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船上这位红衣少女,见她长得如此婀娜秀丽,顿爱慕之情。姑娘被他瞅得不好意思起来,垂首低眸,躲到船仓去了。
姑娘随船走后,郑天寿心里也走了味儿,暗想:一定是这姑娘见我俊秀,这才抛玉镯约我,权当定情之物。想到这里,急急回家,向爹娘要了些银两,谎说去苏州城里拜望同学。爹娘也没细究,随他去了。
郑天寿拿了银钱,追船而去。船到城里,停泊在一处码头上,一家人下船回府去了。郑天寿尾随来到左府,眼望朱漆大门,进不敢进,退又不甘心退,就在门外徘徊,期望能看能左小姐出来。直到天黑,也没见到左小姐的影子,只好怅然离去,投店住宿,期待明月能遂心愿。
第二天一早,郑天寿草草吃了点东西,就又去了左府,从日出东海到日升东南,足足有好几个时辰,也没见左小姐的芳影。郑天寿焦躁不安,正自胡乱猜想,只听背后有人说话,着实吓了他一大跳。回头一看,原来是卖针线的王妈妈!王妈妈见郑家公子在左府门前扒头探脑,很感奇怪,问道:“哟,这不是郑大公子吗?你怎么在这里?”
郑天寿家是打造金银手饰的,王妈妈常去郑家为大姑娘小媳妇选手饰,所以与郑天寿混得很熟。
郑天寿见问,吱吱唔唔,并不正面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王妈妈,您这是干啥来了?”“我到左老爷家去呀!这不,我刚进了不少彩线,夫人小姐一定喜欢的……”
闻听王妈妈要去左府,郑天寿心里一阵小鼓乱敲,暗暗打上了王妈妈的主意。他将王妈妈拉到一个僻静处,拿出了身上仅有的五两纹银:“王妈妈,我看您老人家整日东跑西颠地卖针钱,十天半月也赚不了几文银子。这是当侄儿的一点心意,就送给您老人家补个家用吧。”
王妈妈闻听郑家公子要白送她这么多银子,喜得两眼放光,伸手,就要来接。不过她停住了。常言说,礼于手下必有所求。我得弄明白喽,这小子为何这样大方,白送我银子。
郑天寿见王妈妈追问原由,地下一跪,掏出手绢玉镯,就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。退求王妈妈带他去左府,与小姐一诉衷爱屋及乌。
王妈妈拿着手绢和玉镯,左端详右打量,嘻嘻一笑:“这有何难!王妈妈看在你这个痴情分儿上,就帮你这个忙!”说完,一把拿过这锭银子,袖在了兜里。
王妈妈白捡了五两银子,心中自然比喝了密水还甜。她毕竟是个经多见广的人,觉得这样带郑家公子进去可不行。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:“我主郑公子啊,走,跟王妈妈回家,我得给你打扮打扮,你这个俊模样的,穿上花衣裳就是个俊闺女。我就领你进左府,就说你是我的老生女!”
郑天寿闻听高兴极了:“还是王妈妈有办法!”
王妈妈家住不远,当即二人回家,依计而行。郑天寿转眼变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。
二人收拾停当,已是过午。王妈妈领郑天寿进了左府。
王妈妈和左夫人是老熟人,二人见面,相互问好,显得很是亲热。
左夫人一见王妈妈身后还立着个羞答答的姑娘,问道:“这位姑娘是谁呀?”
王妈妈见问,急忙答道:“哟,看我,光顾了跟奶奶说话了,忘了介绍。这不就是我那傻丫头白莲嘛!白莲,快给夫人行礼!”
“白莲”说声夫人好,款款拜下。左夫人见此,喜得直夸王妈妈有福气,养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俊闺女。
再说小姐红莲,闻知王妈妈卖针线来了,还带来了她的女儿白莲,很感有趣儿:嘻,我叫红莲,她叫白莲,走,看看她这朵莲花去!
红莲和“白莲”,终于见了面!
这边,左夫人细细挑选着钢针彩线,那边,红莲和“白莲”热情地说着话儿。二人谈些琴棋书画之事,说得很是投机。
约摸过一顿饭的时间,左夫人挑好了针钱,又和王妈妈说起闲话来。王妈妈怕呆得时间久了,让夫人小姐看出破绽来,起身催促“女儿”道,“白莲啊,咱呆得工夫不小了,快走吧!”
闻听要走,“白莲”可不乐意了撒娇道:“妈,再玩会儿嘛!人家还没跟红莲小姐玩够呢!”左夫人见说,就对王妈妈道:“看她俩说得多亲热,就像亲姐俩似的,就让孩子们多玩会儿吧!你看呢?”
王妈妈见此,也不好再说什么,挎上针线篮子,到别处卖货去了。
天快黑时,王妈妈放心不下郑家公子,生怕给她捅下什么漏子,就来领他回去:“丫头哇,天不早了,咱们快回家吧!”
“白莲”闻听催他回去,又一次撒起娇来:“不嘛,不嘛,我还没跟小姐玩够呢!”左夫人一旁帮腔道:“王妈呀,你就别再催了,白莲这姑娘聪明伶俐又通晓事理,打一见面,我就喜欢她,就让她在这陪红莲玩几天吧!”“对,就让白莲住我这吧!”红莲小姐也舍不得让“白莲”走,一旁帮着母亲求情。
闻听夫人小姐要让他住下,王妈妈可吓了一大跳,这怎么能行呢!万一做出什么事来,岂是闹着玩的!于是忙道:“不行啊!这丫头从小让我惯坏了,脾气不定性,说不准哪时会惹你们生气,冲撞了夫人小姐,俺们这小户人家可担当不起!”说着,动手就来拉“白莲”。
“白莲”望了望小姐,又看了眼夫人,向他们投去求援的目光。还是红莲小姐反应快,起身拦住了王妈妈:“王妈妈,你先回去吧,就让白莲姐姐住一晚上行不?明儿个我准让她走!”
小姐话说到这份上,可让王妈妈做了大难!暗暗叫苦道:“我那傻小姐呀,你还蒙在鼓里呢,她……她是个男子身呀。”但她又不能直接说破,只好硬着头皮“这这”了起来。
“白莲”趁机说道:“妈,别这个那个的了,既然红莲小姐诚心留我,我就住一晚上,明儿准走!”
王妈妈叹口气,使劲瞪了他一眼:“你呀,嘿,你可给我当心,千万别惹夫人小姐生气!”王妈妈把“千万”二字说得特别重,意在提醒他,千万别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来!
“白莲”见王妈妈终于有了活动话儿,好不高兴,连忙接茬儿说道:“这个我知道,妈妈尽管放心就是了。”
半夜时分,“白莲”见是道破天机的良辰到了,对红莲道:“小姐,咱说了这一半天话,你知道我是谁呀?”红莲小姐很是感到好笑;“嘻,你是谁?你不是王妈妈的女儿白莲吗?”“不,我不是白莲,我是……噢,对了,你看这是什么!”说着,从身上掏出了那方手绢和玉镯。
红莲小姐一听她不是白莲,先自吃了一惊,又见她拿出了手绢和玉镯,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,“腾”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: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”
郑天寿轻轻将小姐按下,说道:“小姐莫怕,你听我说嘛……”于是,便把如何追船,如何买通王妈,如何男扮女装进府来的详细经过,从头说了一遍,最后说道:“小姐呀,我确确实实是从心里爱你呀!不然,我何敢冒死来见小姐?小姐不是也爱我吗?不然为何送信物给我?”
左红莲听到这里,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他是误会了自己呀!当初我还他手绢,扔送玉镯,玉镯是为了增加重量,以便送还手绢,决无它意呀!
眼下这可如何是好!喊人?将这个胆大妄为的书生抓起来?自己已与他同室而眠,传扬出去,好说不好听,这脸还往哪儿搁!可是……左小姐一时没了主意。抬头再望这位俊俏书生,心里也是着实喜欢。难为他一片痴情,这也算是天意吧!左小姐想到这里,再没说什么,默许了郑家公子。
这天夜里,王妈妈一夜没有睡好觉,第二天一早,便来左府领人。
这一次,不仅郑天寿不愿走了,左小姐一夜风流,更是难舍难分。左夫人见女儿不愿让其离去,也就顺水推舟,相劝王妈妈。
王妈妈是个过来人,见此,心中叫苦不迭,无耐,只好独自离去。
四五天之后,郑天寿不得不走了。他与小姐商订,回去后,即差王妈妈前来提亲。
为了买下王妈妈这张嘴,郑天寿回家后,禀明爹娘,又要了十两纹银相送。王妈妈看在这十两银子分儿上,愿意做个顺水人情,再说这对年轻人做下等之事,她也难脱干系。不如两好合为一好。不过,她是深知左老爷脾气的,历来讲究门当户对,只怕是老母猪圈门——难达目的。
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进了左府,把自己的来意,先讲给了夫人听。这等儿女大事,左夫人一人可不敢做主,就找老爷商量。左老爷闻听对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银匠,门不当户不对,一口回绝了这门亲事。
不久,小姐发觉自己怀孕了。她见亲事已经无望,觉得再无脸活在世上,大哭一场,竟然悬梁自尽了。
小姐自尽的消息传出后,郑天寿简直哭瞎了眼睛:“小姐啊,是我害了你呀,我……我对不起你啊……”他恨这个不公平的世道,更恨逼死亲生女儿的左老爷!他打听到小姐的尸体停在城外一座破庙里,当天夜里就赶去启开小姐的棺材,将小姐的尸体偷了出来,将尸体背回了家。
他自己有一间书房,平时吃住都在里面。郑天寿将小姐的尸体放到自己的床上,关严了门窗,便口对口地给小姐换气。他听人说,凡是屈死的人,如果有人真心实意地给她换气一百天,就会气死回生。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左小姐,他一定要用自己的真诚来救活自己的心上人!
从此,郑天寿一天三次给小姐换气,从未间断过!到了第九十九天上,奇迹出现了,左小姐慢慢睁开了眼睛,竟然神奇地活了过来,她已自己会喘气了!郑天寿知道,再有一天,小姐就可以地走路了,重返人间了!他是多么的高兴啊!
然而,就在这九十九天上,厄运降临了!左家老爷也不知从哪得到的信,说自己儿女尸体被郑家偷去,每日凌辰,就告了官。官府即差人来拿郑天寿。
郑天寿苦苦哀求,承认这一切,说,再容他一天,小姐就可起死回生了。差人可不听他这一套,锁了郑天寿就去见官。大堂之上,郑天寿再一次苦苦哀求,请左老爷看在父女情份上,再容他一天,再过一天,他保证能将小姐救活,到时候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
左老爷闻听大怒,说他胡说八道。喝叫知州大人重重治罪与他。知州大人自然是言听计从,发签将郑天寿押入大牢里。
再说左老爷,余怒不屑,喝叫家人速去郑家,抢回小姐的尸体。家人得令而去。
家人怒冲冯进郑天寿的书房。一见进来了生人,突然左小姐从床上跳了起来,“嗷”得一声,直扑来人,没走半步,“扑通”摔倒在地,再也活不过来了!因为换气之人,一百天内,是不能见到生人的。可怜左小姐,仅差一天,再也难返人世了!
后来,郑家不惜倾家荡产,将儿子赎了出来。郑天寿书读不成了,只好随父四处打制银器糊口。为了防身,渐渐学了一身武艺。之后辗转来到北方,上了清风山。与“锦毛虎”燕顺,“矮脚虎”王英,占山为王,干起了杀富济贫,替天行道的义业。
我国有哪些民间故事3:陈达少华山落草
“跳涧虎”陈达,身强力壮,性情粗鲁,使一杆丈二长枪,邺县无敌。梁山泊聚义前,他与神机军师朱武,白花蛇杨春,虎踞少华山,打家劫舍,除暴安良。这里不说朱武和杨春,单说陈达,他是怎样上山落草的?
陈达原是河南邺县城东关人。他的宅前是邺县有名的糠粮市。俗话讲:靠山吃山。陈家没有寸田,全靠吃糠粮市过活。啥叫吃糠粮市呢?原来过去粜米籴粮不用秤称,而是用斗量。陈家父子就在集上管这事儿。也就是相当于后来的税桌子,负责给过秤,然后交纳管理费。过去不是这样,而是米入斗后,拿刮板在斗上刮一下,抹平,刮下的粮食归管事人。不过管这糠粮市也不是件容易事。一要德高望众,大伙信得过;二要会两手,以便维持市场秩序。陈达的爹爹陈大枪,武艺高强,陈达也从小跟爹爹学了一身好枪法。父子俩管理这糠粮市,给人方便,秉公办事,老百姓都信得过。
天有不测风云。开封府尹赵诚上任后,大舅子李一毛狗仗人势,见管糠粮市是个“红”,便想霸过去,集集带着管家和一帮恶奴来捣乱,逼着人们去他那儿粜米籴粮。陈家被砸了饭碗,自然不干,就去找县官告状。这县官长着狗舌头,见这是巴结赵诚往上爬的好机会,自然胳膊肘儿不会往外拐。他把李一毛请来,二两“猴尿”一喝,嘴对耳朵一喳喳,定下一条绝户计:如果陈家敢做,必然二虎伤一;如果不敢,正中下怀。于是传话给陈家,某天某日来大堂听候明断。
暗室亏心事,陈家当然不知。到了这天,父子俩一块进了大堂。一看这阵势,倒惊呆了。只见大堂中间架着口油锅,沸油滚滚,冒着青烟,眼看就要着了。一个衙役提来一只肥鸡,锅中一扔,“哧啦”一声,肥鸡立刻翻了上来。县官大堂高坐,手捋胡须,“唔”一声,笑眯眯点点头。
陈李两家两厢站立,听候大老爷明断。县官干咳一声说道:“陈李两这争糠粮市,弄得满城风雨,本县秉以公心,青天明断……”说着,手指堂下油锅道:“你们两家谁能从这油锅里走过去,糠粮市就归谁,不然嘛,本县另委别人,休再争执。”
这一招确实厉害,陈家父子万没想到县官会这么断,一下子愣住了。李一毛不得意,手摇鸳鸯扇,大摇大摆地走到陈达父子而前。鼠牙一龇,一阵嘿嘿干笑,挑逗道:“姓陈的,大老爷吩咐了,锅里走一趟吧,大爷我要看看炸大虾……”
陈达一听,火撞脑门,一把薅住了李一毛的脖领子,狠狠地揪着,恨不得一口吞了这个恶棍。李一毛被勒得嗷嗷叫。陈达骂道:“你这无赖,欺人太甚,你先走一趟,爷爷也饱饱眼福!”说完,“当”一拳,把李一毛打了个仰八叉。大堂之上岂容放肆。县官如何肯依,惊堂木一拍,喝叫左右:“给我拿下了!”几个衙役如狼似虎扑了上来。这时,一直没说话的陈大枪跨前一步,说声“慢”,伸手拦住了衙役们。回头对县官说:“大老爷呀,青天在上,休怪小民莽撞,你这样断,着实不公啊!”
县官眼皮一翻说:“怎么不公?你想要鸡,又想要蛋,哪有这等好事?走与不走,休再罗嗦!”陈大枪大喊冤枉,跪在地上,求大老爷开恩秉公而断。吃了锅铁黑了心的县官哪听这些?对陈大枪说:“休再罗嗦,既然你等惧死惜身,本县只好委别人了。”说着,冲着李一毛的管家道:“来呀赵狗子,他们鹬蚌相争,你来渔利,本县委你代管了。”这实际上还是等于给了李一毛。赵管家说声“是”,跪倒磕头,连叫“青天”。李一毛得意洋洋,大拇指一挑,连小眼全笑没了。县官这样向潘灭杨,打鸡轰狗,就是个木头橛子这会儿也得骨碌骨碌。陈大枪气得脸色煞白,“呼”的一声站起来,冲着县官喝道:“你这混官,伤天害理,这样断,俺不服!”县官嘿嘿一笑道:“不服又怎样?本县言出如山,不然,你走油锅!”
常言道:火候不到水不开,逼不到劲上不杀人。陈大枪血往上撞,褂子一脱,“啪”一声摔在地上,说:“你当爷爷不敢?俺要皱皱眉,不算真好汉!”说着,裤腿一挽,就往油锅走去。
陈达一看,“啊”一声扑过来。急忙拦住,说啥也不让爹爹去。陈大枪一把抓住儿子的肩膀,忍不住老泪横流:“孩子,祖宗上没给咱留下啥,只有这糠粮市,咱世代经管,不想被那小子霸占,咱们要为这争口气,今个就是横着出去,也不能孬在这帮这伙手里!”说着,推开陈达,又往前走。陈达还是拦住,说啥要替爹爹去。陈大枪哪里依?一把推开儿子,头一昂,大踏步向通往油锅的木板走去。
人们一下子惊呆了。就连定这绝户计的县官和李一毛也没想到姓陈的真敢下油锅,两只眼不错珠地盯着,半张着大嘴,就连喘气儿也忘了。陈大枪走到锅沿上,停住了,轻蔑地看了眼这帮丑类,仰天一阵哈哈大笑。笑声虽不算高,却震得大堂嗡嗡直响。笑够了,“嗖”一把拽下腰带上的汗巾,嘴里一塞,眉毛一抖,向着滚烫的油锅走去……
几个衙役不忍观瞧,“啊”一声惊叫背过身去。陈达“呀”一声惨叫,疯了般扑了过去。这时陈大枪已从油锅里走过,重重的摔在地上,人事不醒。他的脸蜡黄蜡黄,满脸滚着豆大的汗珠。陈达心似油煎,捶胸顿足,哭倒在地。众衙役一看这情景,惊的面面相觑,呼啦啦围过来。只见陈大枪的一条腿已经炸糊,惨状不忍目睹。
县官如梦初醒,半天才醒过盹来,抹了把额上的虚汗,惊叹一声,不得不把糠粮市断归陈家。可是事儿并不算完,李一毛就跟没这回事一样,每逢集上照样还是来霸市捣乱。陈达去找县官做主,县官哼哼哈哈,根本不理。直到这时,陈达才知上了大当。
家中无吃无喝,爹爹医伤无钱。难道就这样让人骑脖子拉屎?难道爹爹就白白地残废了吗?陈达万般无奈,仰天长叹道:“你们真是往绝路上逼我啊!”
半年后的一天集上,陈大枪的腿稍能活动便拖着这条残腿来市上主持事务。乡亲们都知陈家冤枉,都围上来问长问短,并主动送他粮米,你一把,他一捧,一会儿的工夫,过斗的笸萝里就送满了。
李一毛赶来,乱棍打散了乡亲们,腰一叉,冲着陈大枪一阵嘿嘿狞笑:“你这炸不死的老狗,那条腿又不想要了吧?”说着,头一摆,立刻上来几个恶奴,一人一把,就跟撒粪一样,把笸箩里的粮食给扬了一地。
陈大枪忍无可忍,上前与李一毛评理。李一毛一副不屑的神态。两手交臂一抱,腿儿一颤,阴阳怪气地说:“嘿嘿,有本事再告去。邺县的天姓李,地姓李,老爷想叫谁半夜死,他不敢活到天明。”
说着驴脸一撂,眼露凶光,冲着恶奴们说:“来呀,先教训教训这个老杂毛!”几个恶奴应声扑来,不由分说,棍棒齐下,一顿拳打脚踢,把陈大枪打了个鼻青脸肿。
陈大枪夺过一条棍,奋起还击,一棍打倒了一个。李一毛一看,哟嗬,还真厉害!抄起根大棍,喊声:“上。”几个恶奴又扑上来。陈大枪坐在地上,防了东顾不了西,李一毛瞅准空子,照着陈大枪的脑袋就是一棍,可怜陈大枪,一声惨叫,倒在血泊中。
陈达闻讯赶来,已经晚了。他刚才是回家给人借口袋的,一看爹爹惨死在地上,“啊呀”一声暴叫,狂狮般扑上来,两枪刺倒两个恶奴,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李一毛。
杀父这仇,夺碗之恨,不共戴天!陈达钢牙咬啐,两跟喷火,一顿乱枪,扎烂了这个恶棍。陈达回转身来,扑到爹爹的身上嚎啕大哭。
这边出了命案,早有人报到县衙。县官一听,这还了得!立刻亲自带人前来擒拿陈达。陈达痛不欲生,早把生死置之度外。见了县官,眼全红了。大叫一声,挺枪就刺。众捕快哪里抵挡得住?枉法的县官也死在了陈达的枪下。陈达连伤几条人命,无处安身,这才投奔了少华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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