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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史故事电子书

时间:2021-09-10 00:00:00 分类:日志大全

  故事是历史传承的主要途径,故事取材于历史,而将历史故事运用于中学教学中又具有其独特的真实性、趣味性、针对性和教育性特点,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中国历史故事电子书

中国历史故事电子书:清朝皇子学习压力有多大

  清代帝国吸取了前朝的历史经验教训,非常重视皇子的教育。因此,清朝皇帝的整体素质也是中国历代帝王中最高的。

  与前朝相比,清代皇子读书入学年龄早、学习时间长、规矩严、课程多。通常,皇帝选择学问、品德最好的大臣教皇子读书。

  清朝规定,皇子6岁(虚岁)开始读书,皇子读书的时间是早晨5点至下午3点,共计10个小时。上书房的规矩极严,皇子读书要正襟危坐;夏天不许摇扇子;午饭的时候,侍卫送上饭来,老师先吃,皇子们在另一旁吃,吃完不休息,继续学习。上书房只有元旦、端阳、中秋、万寿(皇上的生日)、自寿(自己的生日)这几天放假,一共5天,除夕也不放假。

  皇子们学习的内容包括满、蒙、汉等语言文字以及《四书》、《五经》等儒家经典。学习儒家经典的方法是:师傅读一句,皇子读一句,如此反复诵读百遍后,与前几天所学内容合起来再读百遍,周而复始不间断。康熙皇帝自己回忆说,他5岁开始读书从不间断,累得咳血,仍然坚持。每日老师指定这一段要念120遍,之后再背诵一段新的内容,直至把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、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完全背下来。

  由于清朝是“马上得天下”,因此对皇子、皇孙的骑射武功的训练也十分重视。每天下午3点半左右皇子们放学后,吃过晚饭,还得上一节“军事体育课”——骑马射箭。

  除了满文、汉文、蒙文、骑射之外,皇子教育的内容也会依情况调整,例如康熙帝喜欢带皇子出巡,增广见闻,也让皇子有各种办理政务的实习机会,德宗载湉在翁同龢的安排下读西学,太后也曾请身边的女官裕德龄教载湉英文。

  由此可知清朝对皇子的教育之严格。

中国历史故事电子书:愤怒不如请酒

  祢衡可说是历史上第一“愤青”。因为是三国名士,“天文地理,无一不通,三教九流,无所不晓”,所以恃才傲物,狂放不羁,见到不如他的,不真诚的,不恭敬的,谁都敢骂。

  经孔融推荐,他被曹操传唤。祢衡昂首而入,施了礼,曹操却不赐座。他又愤怒了,故意仰天长叹:“天地虽大,却没什么能人!”曹操问:“我的手下都是当今英雄,怎能说是没人?”祢衡哈哈大笑,将曹操麾下的文臣武将一一辱之。曹操老辣,不生气,封了他一个鼓吏的小官,打发他走了。旁人问曹操:“此人出言逊,何不杀之?”曹操回答:“此人素有虚名,远近所闻。今日杀之,天下必谓我不能容物。”

  自己如此才华,哪能甘心做个鼓吏?祢衡当然伺机报复。

  过了几天,曹操在厅堂大宴宾客,命令鼓吏击鼓助兴。祢衡穿着一身旧衣进来,将士喝令他更衣见客。祢衡大大方方当面脱衣,全身赤裸,让来客好不尴尬。曹操斥他无耻,他说:“我暴露的是清白身体,有何羞耻?”曹操问他:“你标榜清白,那谁是污浊的?”祢衡随即击鼓骂唱:“你不识贤愚,是眼浊也;不读诗书,是口浊也;不纳忠言,是耳浊也;不通古今,是身浊也……”

  备受羞辱的曹操动了杀机,使计谋将祢衡遣送他职。

  后来,祢衡被辗转送给江夏小军阀黄祖。祢衡文采妖娆,文稿“轻重疏密,各得体宜”,让鲁莽寡学的黄祖很是赞赏。祢衡可没有吃了嘴软,越发恃宠而骄。有次黄祖在战船上设了宴会,高兴地问祢衡:“我在你心目中如何?”祢衡嗤之以鼻:“你就像庙中的神,虽然受到祭祀,但是并不灵验!”这一下,黄祖勃然大怒,下令将他斩首。

  祢衡也真是汉子,至死不悔,骂不绝口,时年26岁。却说曹操得知此事,哈哈大笑:“腐儒舌剑,反自杀矣!”亲者痛,仇者快。

  到了唐朝,诞生另一位大才子陈子昂。因无人赏识,他也时时愤世嫉俗。

  21岁,他从蜀入京,希望成就功业,却无途径。某日,他偶遇一位民间艺人,正在街头拍卖胡琴。艺人自称那是一把祖传古琴,非常名贵,故要价颇高。围观者众多,无人问津。陈子昂不由触动心事,长叹一声:“纵是好琴,难遇知音!”当下,他竟然以重金买下此琴。

  有人当即请求他抚琴一曲,他淡淡笑道:“明天请大家到宣阳里酒楼来,我备下薄酒,再为大家倾心弹奏。”

  此事一时传遍京都,文人墨客听说此事,好奇心起,多于次日赶赴酒楼,想看看他将如何弹奏天价胡琴。

  陈子昂徐徐抚琴,众人屏气凝听。曲到中途戛然而止,他立身施礼道:“诸位,在下是蜀人陈子昂,琴艺并不高明。自小饱读诗书,胸中诗文比这古琴贵重百倍,却在京都难觅知音。难道子昂的才华,还比不上一把古琴值钱?”说着,陈子昂竟然将琴摔到地上,引起一片惊呼。随即,他把自己的诗作广为分发。文朋诗友读罢,赞不绝口。自此,陈子昂名满长安。

  祢衡和陈子昂,都年轻,才华横溢,但一个锋芒毕露,睥睨众生,却只是徒留狂名,无甚建树;另一个韬晦隐忍,唱一出“砸琴荐文”,脱颖而出。

  如果你也很有才华,年轻得一点就炸,记着:愤怒不如请人吃酒,自己唱一曲蛟龙戏水,定有时辰扶摇直上九万里。

中国历史故事电子书:常德鼠疫冤魂的控诉

  1936年,经日本天皇密敕批准,石井四郎在哈尔滨建细菌战研究基地,此即臭名昭著的731细菌部队。731部队在我国东北残忍地用数千中国人做活体试验,研制了多种细菌武器,并于1940年9月在浙江进行细菌攻击试验。

  在浙江的试验攻击中,诸种细菌均未取得明显杀伤效果,唯有鼠疫跳蚤强大的杀伤力,让“731”恶魔们感到兴奋。浙江细菌战后,“731”部队选定“鼠疫跳蚤”作为其王牌细菌武器,时刻准备着投入大规模的作战。

  在传染病学中,鼠疫是一种死亡率极高、传染性极强的恶疫。它起病急骤,高热伴畏寒,患者呈全身毒血症状,极为痛苦,救治不及,几日内便会因心力衰竭而死,死亡率达70%~100%。临床上主要有腺鼠疫、肺鼠疫、败血性鼠疫三种,其中肺鼠疫可通过飞沫在空气中传染,宛如现代之“非典”。鼠疫病人死后多因毒血症状而皮肤呈黑紫色,故有“黑死病”之称。

  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后,日军欲取重庆,必先征服湖南,常德因其特殊的战略地位,在兵灾尚未到达之前,便遭到了罪恶的鼠疫跳蚤细菌战的攻击……

  1941年11月4日清晨,一架日本97式轰炸机穿过黎明前雾霭弥漫的长江和洞庭湖,飞到人口稠密的常德。这时,飞机转了一个圈,猛地向下俯冲,机肚几乎擦着了屋顶和树梢。飞机从一排排低矮的屋宇上一掠而过,一股灰蒙蒙的物体雪花似的飘向空中,纷纷扬扬地飘洒到常德城的街市上……

  飞机不丢炸弹却扔下些零零散散的谷麦、棉花和布条,日本人到底想干什么?一时间,常德城内谣言四起,人心浮动。广德医院紧急化验投掷物,结果一出,所有的人都惊呆了--日机在常德投下的是鼠疫菌!要知道鼠疫所染之处,十室九空。14世纪的欧洲,就曾发生过一次鼠疫大流行,被称为“黑死病”,它造成2500万人死亡,占当时全欧洲人口的四分之一。第一次世界大战中,德国帝国主义研制了一些细菌作为细菌战武器,但鉴于欧洲人对鼠疫的恐惧,其研制中排除了鼠疫细菌,日本人却如此丧心病狂!

  常德县火速向上级报告这一情况,《民报》《新潮日报》等也于第一时间头版披露“敌机于本月4日,在本市散播米、麦、棉、纸等物,经广德医院化验,确含有鼠疫杆菌”的消息。同时开辟“防疫特刊”专栏,开始连载有关鼠疫防治知识的专稿。可此时,还未引起广大民众的足够重视,直到第一例病例的出现,人们才意识到死亡的威胁了。

  吃过晚饭后,12岁的蔡桃儿很快就睡着了。她是伴随着母亲的纺车声入睡的。那“嗡嗡”的声音像一支歌,一支催眠的歌,她在这声音里体会着父母带给她的温暖和安全。睡梦中,她甜甜地笑了。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嵌在她胖乎乎的小脸上。

  也不知什么时候,桃儿又溜出了家门,她和隔壁的春妹子溜到城外的沅江岸上。太阳好大,晒得人身上发烫。她实在受不了了。天怎么会这样热啊!她顾不上想什么,就一头跳进江水里。江水又忽然格外地冷,像冰水一样冷,冷得骨子里都像结了冰。她觉得很难受,就没命地叫了起来:“娘,爹,冷,桃儿冷啊!”

  正在纺纱的母亲闻声停下纺车,急忙走近床前:“桃儿,醒醒!桃儿,做梦啦?妈在这里。”

  桃儿醒了,痛苦地呻吟了一声:“妈,我好冷!”说着,上下牙禁不住“格格”地打着冷战。

  母亲不觉大惊,伸手在女儿额头上一摸,天啊,这是怎么了?刚才还好好的,现在怎么烧得像一盆烫手的炭火?她大声地叫着:“桃儿爹,快来啊!桃儿发烧了!”

  蔡鸿盛正在堂屋里记账。他闻声一惊,推开手旁的算盘,匆匆走进卧房。微弱的煤油灯光下,他见女儿的脸颊烧得像一块红布。他一时慌了手脚:“桃儿,你怎么了?啊!爹的桃儿!”

  折腾了一晚,第二天清晨,蔡鸿盛将女儿送到广德医院就医。在急诊室里,谭学华大夫像往常一样,仔细地检查了病人体征,询问了病史,突然,他觉得这孩子的病有些特别,便嘱咐蔡鸿盛快带孩子去化验室抽血检验。

  谭学华从蔡桃儿的症状上,隐隐觉得不妙,化验结果一出来,谭学华脑袋里便“嗡”地一声,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:鼠疫。

  第二天上午9点,蔡桃儿终于因心力衰竭而死亡。

  这位年仅12岁的幼女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怒视着人间,仿佛在向苍天发问:为什么?为什么要杀死我?!她那微微张开的乌黑了的小嘴似乎还在呼唤着自己的父母:爹呀,娘!桃儿怕呀!桃儿要回家!

  蔡母承受不住打击投江自尽,蔡父更因妻女双亡而陡然疯癫!这一天是1941年11月13日,距离日机在常德空投鼠疫菌仅仅9天,常德历史上的一场空前劫难开始显露出它狰狞的面目。

  蔡桃儿死亡的当天和次日,常德医疗部门又在东门发现蔡玉贞、聂述生、徐老三等3名鼠疫死亡者,此后死者便接连不断地出现。染疫人数一天天增多,平均每天在10人以上,传染极为迅速,一人有病,波及全家……疫势严重蔓延,市民谈“鼠”变色。一时间,常德城笼罩在一片鼠疫的恐怖之中。人们纷纷逃离常德,城里的店铺大都关门歇业,外地人也不敢踏入常德地面。

  重庆紧急调兵遣将,防疫人员和疫苗被火速调往常德。常德地方也采取更加严格的防疫措施:防疫人员在保甲长的带领下,开始对全城居民挨户进行预防注射;军警把守住常德城的6个城门,逐一检查行人的注射证,发现无注射证的行人,当即由防疫队补注;在车站、码头以及通往长沙、慈利、澧县等地的要道上,设置检疫站,实行交通管制;沅江上的船只一律不准靠岸,必须隔岸10米停泊;将关庙街、鸡鹅巷、法院街、五铺街等地划为疫区,重新封锁后由防疫人员用来苏、滴滴涕反复消毒;发现可疑病人,一律送隔离医院;疫死者的尸体,强制送往火葬炉焚化……在防疫部门的努力工作下,也因为隆冬季节的严寒天气对鼠疫细菌的抑制,到1942年1月至2月间,常德的疫势有所缓和。

  对于有所缓和的疫情,外籍鼠疫专家伯力士保持着清醒的认识:一、此前流行的鼠疫,其疫源主要是日机投撒的跳蚤叮咬所至;二、日机投下的跳蚤将潜伏于当地老鼠身上,冬季过后,常德可能将爆发大规模的鼠间鼠疫,然后引发人之间鼠疫再次大流行。

  3月下旬,常德再次爆发鼠疫流行,而在这场厄运中首当其冲的是鸡鹅巷--

  张桂英一家住在鸡鹅巷,这天张桂英早早地就上床歇息了,程志安随即也上床了。这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,正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。在这冬夜里,二人恩恩爱爱地紧紧搂抱在一起。

  天还没亮,张桂英忽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。她听到楼梁上有老鼠“吱吱”的叫声,想起床小解。她刚下床,就觉脑袋一阵发晕。她扶住床柱定了定神,挪到床后的马桶上。突然,一阵难言的眩晕向她袭来,她惊叫了一声就连同马桶倒在地上……

  就在这个清晨,鸡鹅巷的悲剧拉开了它可怕的序幕。

  仅仅过了一天,美丽的少妇张桂英就告别了她无限留恋的人世。死时,她的两只大眼睛可怕地瞪着,仿佛在悲愤地质问人间:为什么要我死?为什么要我死!

  程家大屋传来一片凄惨的嚎哭声。张桂英的父母闻讯赶来,母亲抱着尚存一丝体温的女儿,连声哭叫着:“女呀!我的女呀!”一下昏倒在女儿身上。

  程家的丧事还没来得及开始操办,街对面开饺子馆的李天明又死了。随即,在巷口摆水果摊的汉寿人全家五口相继发病死去!程家的其他成员也紧接着发病……

  鸡鹅巷一下变成了鬼巷。防疫队立即封锁了交通,禁止人员出入。一具具尸体经消毒后被防疫人员抬到千佛寺火葬炉火化。人们远远地看着这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近邻被送进炉火里,一齐地跺着脚嚎啕大哭!

  死神,紧紧地笼罩着鸡鹅巷,笼罩着古城常德。

  4月,常德鼠疫到达爆发高峰,并出现极其危险的可通过飞沫传染的肺鼠疫。东门、北门、小西门、关庙街、法院街、府坪街、常清街、廿铺街……全城到处都发现鼠疫死亡者。

  防疫处紧急下令:学校停课,旅馆、剧院、饭店、浴堂等一律停业。同时,国民政府从各地抽调防疫队20支共计200余人赶赴常德,中央卫生署防疫处处长容启荣也亲临常德督导防疫工作。

  这期间,焚尸炉因疫尸太多不胜工作,三座焚尸炉烧塌了两座。因此,焚尸炉于4月中旬停用,大量疫尸此后改葬东门外新辟的鼠疫公墓。据曾在隔离医院担任医生的王国珍老人1993年回忆,这次鼠疫流行“死亡几百人”;据广德医院副院长谭学华1979年回忆,“死亡者在500以上”。

  在常德城区鼠疫大流行时,疫病很快又传播到乡下。1942年5月,桃源莫林乡李家湾村民李佑生在常德贩布时染上肺鼠疫。

  李佑生回家的第二天就病倒了--

  那是深夜,妻子赵二姐在睡梦中被佑生的呻吟声惊醒,她伸手摸摸丈夫的额头,就像摸着了一块烫手的铁板。佑生像打摆子一样直叫着冷,颤抖的身子将床架抖得“吱吱”地响。这样一直闹腾到天亮,儿子李新阶又匆匆跑到药铺抓回几服中药。佑生的病势却越来越重,大腿根长出核桃般的结节,又胀又痛,一阵阵剧烈的咳嗽,咳吐出一口口的血沫。一家人没了主张,新阶只好去求堂伯李耀金。

  李耀金背着李佑生看过郎中后又将其背回家中,却不料到第二日早饭后,李佑生就伸了腿。这一天,是1942年阴历三月二十六日。阴历三月二十九日上午,由道士在前开路,孝子打着引路幡,满村的亲邻将他送到枞树垭的黄土坡上安葬。在一片悲伤的哭啼声中,丧夫们将灵柩放进墓坑,一铲铲黄土盖了上去,一座新坟渐渐筑成。李新阶领着弟弟李惠阶、妹妹李桃仙跪在坟前,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,又转身给坟场上的长辈、丧夫和乡邻们磕了三个响头。正要起身,忽听主丧的伯父李耀金一声“哎哟”,便见他“扑”地一头栽倒在坟地上。

  新阶连忙从地上爬起,跑过去一把扶起伯父,只见伯父冷汗淋漓。人们慌忙将李耀金抬回家里。刚刚抬出去一个死的,现在又抬回一个半死的,人们一下震惊了。凶讯很快从李家湾向四乡传去。

  李耀金倒床后,又重复着李佑生的病状。先是从低烧转入高烧,继而全身青紫,口里吐出血沫。到第三天凌晨,他断断续续地对一直守在床前的妻子说:“婆婆子……我跟佑生做伴去啦……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,等……等来世……你把伢儿……拉扯大……”

  一句话没说完,李耀金便咽了气。

  宁静的李家湾的夜空里,立时传出一片撕心裂肺的悲嚎声。天亮了,乡邻们给李耀金搭起灵堂,请来道士。给亡者超度的道场在一片悲泣声中开始了。道场刚刚开始,超度的经文还没念上几句,隔壁又传来一片痛哭声。原来是刚刚安葬过的李佑生的妻子赵二姐又伸了腿!女人们给赵二姐抹过尸身,穿好寿衣,尸体还没来得及放进棺材,又传来令人更为惊恐的消息:李耀金的二儿子李小山又咽了气!

  天啊!李家湾得罪了哪方神灵啊!接二连三,仅仅几天时间,就有四位乡人不明不白地死去!就连那些专门与鬼神打交道的道士也一个个毛发直竖,吓得经也不敢再念了,急急忙忙收起行头,匆匆离开了李家湾。

  李耀金的道场没能做完,就和他的二儿子小山一道被乡邻们草草安葬到后山的黄土坡上。

  悲哀和恐怖像浓雾一样弥漫在马鬃岭的群山上。

  又过了8天,即阴历四月八日。这一天,是马鬃岭的李家湾历史上最惨痛的一天:

  上午9时许,李佑生的长子李新阶咽了气;

  上午10时许,李佑生的次子李惠阶报了丧;

  下午1时许,李佑生的大女儿李桃仙随母而去;

  下午6时许,李耀金74岁的姑母李三姐告别了人世;

  4月11日,李佑生长媳、李新阶之妻死亡。

  从3月下旬到4月上旬,在不到20天的时间里,李家湾先后死亡16人!

  李佑生一家六口全部死绝!

  李耀金一家五口全部死绝!

  就连给死者奔丧的亲人、做道场的道士也相继发病。一时间,昔日和平宁静的李家湾里,丧事无人办,尸体无人抬,人们只要听到“李家湾”三个字,便毛骨悚然!

  李家湾爆发鼠疫的消息传出,驻守在常德城里的常德防疫处立即派出24名防疫队员和一个排的武装士兵火速赶赴疫区扑救,并鉴于常德鼠疫已外传,将“常德防疫处”扩大改组为“湘西防疫处”。1942年5月25日,防疫人员进驻李家湾。此时的李家湾已成鬼域。武装士兵迅速封锁疫区,切断了李家湾与外界的一切联系。

  1942年7月,鼠疫传到离常德12里的伍家坪朱家大院。朱姓家族是常德的一个大姓,祖上出过朝廷命官,十几代人在洞庭湖边繁衍生息,聚族而居,形成占地近5万平方米的朱家大院。朱家大院的疫情,是由朱唐儿开始的。朱唐儿在常德突然晕倒,亲友不曾料想是鼠疫,把他送回老家朱家大院--

  朱家大院居住着150多户近600名家族成员。朱唐儿被送回家中,病情迅速恶化,高烧,抽筋,口吐血沫,双手在胸前乱抓,周身上下,遍布红黑色斑点。到太阳落山时,苦命的朱唐儿就离开了人世!

 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,朱唐儿一家哭得死去活来。大院里的族人闻讯,纷纷前来料理后事。然而,更令族人没有想到的是,朱唐儿死后第二天,送朱唐儿回家的朱家大院的三个人同时发病,病况与朱唐儿一样。不到一天时间,三人先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朱家大院几百族人这一下懵了!人们恐怖地想起两个字:鼠疫!

  就在族人们惊恐万状的时候,四个死者的家人也先后发病,老老少少相继死去!很快,瘟疫在大院迅速蔓延开来。

  突然而至的灾祸,使族人们很快从惊慌中清醒过来。这是朱唐儿死后的第四天,族长朱瑞恩召集各房当家人开会。朱氏祠堂的议事厅里,气氛异常肃穆。白发苍苍的朱瑞恩点燃香烛,率各房族人在朱家祖先的牌位前跪下:“列祖列宗,瑞恩今日领朱家儿孙秉烛跪告,朱家遭遇大劫大难!族人染上倭寇所播夺命鼠疫,四日内已殁二十余人。瑞恩不孝,未能掌妥族务,九泉之下无颜拜见祖宗!今为我朱姓能留下后继的香火,欲即时起各房弃祖屋逃生……”一屋族人,顿时哭作一团。

  哭拜毕,朱瑞恩令各房坐下:“此次族人大难,怪不得朱唐儿!只怪杀千刀的日本人!各房当齐心协力,不得互相埋怨。今天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:是朱家儿孙者,就得顾全朱姓家族的香火!”

  各房齐声允诺。稍顷,朱瑞恩又道:“自即日起,各房火速将未染病的子女送他乡避祸,为日后朱家留住根苗,并告知外地亲友,不准来朱家探病,以免祸及他人。各房须留精壮劳力,妥为安葬疫死的族人。各房妇人须尽汤药之孝,妥为照拂染疫亲人。医药之利,先幼童,再妇孺,再壮男,再衰老。大难临头,朱家不能乱;大难过后,朱家不能绝!”

  朱瑞恩说着,忽然一口血从口中喷出,满屋族人大惊,一片哭声。朱瑞恩挣扎着坐起,继续道:“各房备石灰水、雄黄、艾叶避邪。速派人呈报乡公所,告知朱家大院发瘟疫。族人死亡,一切从简……各房都忙去吧!我已近80高龄,死不足惜,不必管我。留住朱家的香火要紧!告诉儿孙,报仇……”

  当天晚上,朱家大院的族长朱瑞恩就死了。死在祠堂的祖宗牌位前!

  很快,湖南省巡回医疗一队队长刘禄德率防疫人员赶到朱家大院。此时的朱家大院,已是一片惨景,一片哭声!大院四门已被军警封锁,院内八条巷道处处都见死人。防疫人员挨家挨户给活着的人打防疫针,给死去的人收尸。然而,这一切都已经迟了。一场灭顶之灾降临到了延绵十几代人的朱家大院--

  那是怎样凄惨的场景啊!活人刚刚把死人抬上山,回来就发病。有的抬着别人走到半路上,自己就不能动弹了。前面死人未抬出,后面接着又死人。挖坑都挖不及,只好在前山的葬坟处,挖了许多埋人的空穴备用。活着的人跪着对垂死者说:“你要快点死啊!要不等会就没人抬你出去了!”开头几日,朱家大院死人是八抬大棺去安葬的,后来就只有四人抬棺了。再后来,棺材没有了,就两人用门板抬着去安葬。最后连抬人的都没有了,就一个人挑着两个死人去埋。有的墓坑里,一次埋两三具尸体,多的七八具尸体合葬在一起!仅仅半个月,朱家大院死去201人!多少人家从此成为绝户;多少房屋从此无人敢住。一个百年大院,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,从此衰亡!

  以朱家大院为新的传染源,常德周边又出现了许多新的疫点。

  双桥坪的蔡家湾,371名居民仅有一名叫蔡印成的因外出帮工幸免于难,其余全部死绝。

  长岗乡神寺山有一条从常德往湖北运兵的路,中国军队中染鼠疫者就集中在神寺山的王家祠堂,这里已先后有上千名壮丁死亡。

  常德东北30公里的石公桥镇几乎家家死人,户户举丧。直至疫情被控制时,石公桥死亡160余人。

  周家店、许家桥、草坪、黄土店、石门桥、三闾村、河伏镇等地的疫情也开始蔓延,邻近的汉寿县聂家桥也出现大量鼠疫病人。距常德几百公里的湘西吉首、湖北石首等地,也相继发现疫情……

  国民政府大力宣传鼠疫之烈,大量派遣防疫人员和军警到疫区防治,加之民众对鼠疫疫苗慢慢接受,疫情得到有效的控制。

  1943年11月18日,日军4万余人分东西南北四面形成包围圈,将常德团团围住。此时,常德城内仅有57师官兵8000多人。日军在8000将士的拼死抵抗下恼羞成怒,下令放火烧城。12月3日,常德城破,8000守军除200余人突围外,其余全部壮烈牺牲!

  6天后,常德城收复。

  1944年2月,国民政府中央卫生署再派防疫人员至常德,调查战后的常德鼠疫疫情。日军焚城的举动,不仅烧毁了一座中国古城,也烧灭了常德鼠疫,防疫人员在常德城里未再发现鼠疫。

  从此,历时两年多的常德鼠疫未再流行。可是,它夺走了多少无辜的中国人的生命?它造成了多少中国人心灵上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痕?

  无数的冤魂仍在八百里洞庭的上空呻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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